为虎作伥被祸最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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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昭侯本是温和的“鸽派”,他有两件裘皮大衣和两块玉佩??当时的顶级奢侈品,公元前509年,他到楚国去朝贡,把一衣一佩献给楚昭王,自己则身着另外一衣一佩,两人穿戴起来都很炫。没想到楚国的令尹(宰相)囊瓦看着眼红,想要,暗示不成几近明示,但蔡昭侯赌气就是不给。第二天,囊瓦就把他软禁在南郢(楚地名)了。 这一关就是三年,最终,蔡昭侯还是把一衣一佩给了囊瓦,才得以离楚回国。蔡昭侯对楚国的一草一木都恨,车马渡过汉水时,他抓起一块玉投入水中:“我若再渡汉水向南朝楚,就让水神惩罚我。天下诸侯如果伐楚,我一定作为先驱。” 温和的“鸽派”就此变成了强硬的“鹰派”,公元前506年,在他的积极奔走之下,蔡国联合吴国、唐国伐楚,三国联军屡战屡胜,破楚国郢都,将城内财物抢劫一空,上至楚王的夫人,下至大夫的妻妾,普遍受到凌辱。伍子胥对已死的楚平王“掘墓鞭尸”,实施了一次彻底的复仇,蔡昭侯也得一雪自己的耻辱。 此次行动使得楚国国家残破,元气大伤,令尹子西曾对百姓痛哭,发誓要报复蔡国,但等了十年,也未敢轻举妄动。 一衣一佩引发了这么严重的后果,让人想起西方民谣:“失了一颗铁钉,丢了一只马蹄铁;丢了一只马蹄铁,折了一匹战马;折了一匹战马,损了一位将军;损了一位将军,输了一场战争;输了一场战争,亡了一个帝国。”压倒骆驼的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。 撇开表面的戏剧因素,楚国的大难,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政治的腐败和无限度欺压属国,导致一个很小的“管涌”弄到最后“溃坝”,不可收拾。 这就是日本学者竹添光鸿《左氏会笺》所分析的两国关系:“蔡服楚最早,从楚最坚,受楚之祸最深,而其为楚之祸亦最烈。始以楚为恃,故甘心服从,逮不堪命而反噬,则楚亦几亡。”“不堪命而反噬”狠咬一口者,便是蔡昭侯了。 “蔡国为楚,如同为虎作伥。中原诸国想抗楚,必要先找蔡的事。因为蔡国居于淮汝之间,是楚国北部的屏障。楚国为了北上东进,占据淮河中游地带,也多次灭蔡。”河南省社科院研究员马世之先生说。 依照当时国际惯例,“灭国不绝祀”,灭了国之后,会把你迁走,另找个地方建个小城小国,保留社稷。因此,楚虽数次灭蔡,但蔡还是一直延续到了公元前447年。 但楚国在春秋末战国初,公元前531年第一次灭蔡时,就把人家几百年的都城抢走了。之后楚平王为蔡复国,让他迁至新都新蔡,坚决不还上蔡城。